作者:許奕飛

“這里是中科院聲學所,我有一個師兄是這兒的研究員。“袁雲峰一面介紹著,一面帶領許奕飛與趙燁來到一間實驗室前。袁雲峰敲了敲門,輕輕叫了聲“師兄“。門開了,露出一張充滿疲憊的臉龐,一頭凌亂的頭發,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啊,原來是師弟啊,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有一樣東西,想借助一下你們的聲波分析儀。“袁雲峰晃了晃手里的CD,笑著說道。“好啊,把東西給我,我回頭幫你分析!”師兄伸出手來就要接過CD。袁雲峰把手一收,鄭重地說道:“我們要你當著我們的面對這個進行操作,而且只能看波形,不能發出一點兒聲音!”師兄詫異地望著袁雲峰,過了半晌以一種戰抖的聲音問道:“你……不會是又招鬼來了吧?”

袁雲峰哈哈大笑,說道:“要是沒有鬼我還來找你干嘛?一句話,幫不幫忙?”“那你可得保證我不會有事!”師兄好像是吃過袁雲峰的虧一般,急忙提出了條件。“好!我給你一道黃符,你把它放在胸口的袋子里就行了!”袁雲峰掏出一大疊黃符,從上面抽了一張遞給了師兄。師兄收下了黃符,似乎安心了一點,“進來吧!

我馬上幫你們分析!”三人走進實驗室,師兄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台儀器前面介紹道:“這台是聲波檢測儀,我把CD放進去就可以自動監測上面燒錄的聲音文件。”接著關掉了控制台上的一盞小紅燈,“這是聲波輸出開關,我已經關了。現在我們只能看波形,聽不到一點兒聲音。”
  
儀器開始啟動了,屏幕上立刻出現了相當多雜亂的、不規則的線條。這一些線條,呈一種波浪形的起伏,有的地方較粗,有的地方較細。“這就是CD上記錄的聲音,有什麼問題嗎?”師兄一面調試著儀器一面問道。“把它們一一分開。”袁運峰說道。“好!”師兄又在電腦上輸入了幾個命令,屏幕上的波形上下分開,變成了十來條。

師兄指著那些波形一一解釋道:“這些是不同樂器的發出的波形,每種樂器的泛音都不同,這條是小提琴的,這條似乎是長笛,還有這條是鋼琴……”說話間師兄已經將十來條波形都幾乎一一標好了名稱。 “這條呢?”袁雲峰指著最下面一條未曾標注的細波問道,“是什麼樂器?”“這條啊?這條我估計是灌制唱片時帶進去的一些雜音,頻率非常低,屬於次聲的範圍,人耳是聽不見的,除了某些非洲鼓的基頻外,也不是大多數樂器所能發得出來的。”
  
“次聲?也就是說它的頻率很低?”“是啊,低於人耳20到20000赫玆的接受範圍,只有某些動物比如犀牛、河馬、大象、鯨等等才能夠聽得見。”師兄解釋道,“而且次聲波對人體的殺傷非常大,因為它接近人體各器官各部位的固有頻率,所以強大的次音訊率會與人體內臟發生共振,使人腹腔、胸腔、顱腔受壓,造成組織器官的嚴重損傷甚喪命。”“那有沒有可能造成人體斷裂呢?”趙燁想起“腰斬”的事情來。
  
“完全有可能!共振的危害是很大的,你們應該知道軍隊過橋是不能走齊步的規矩吧?就是為了防止共振!還有如果你在有較大揮發性氣體的加油站附近打手機,手機發出的電磁波就有可能和加油站的某些設備產生簡諧共振現象,這種共振現象產生的熱量就有可能使空氣中的大量揮發性汽油氣體發生爆炸!”“乖乖!”趙燁吐了吐舌頭,“那我以后連手機都不敢用了!”“那這盤CD上的次聲會不會造成人體損傷?”袁雲峰追問道。“

我看不會,強度太弱,根本不足以引起能夠使人體受損害的共振。所以我說是灌制過程中混進去的一些雜音而已。”師兄笑著說道。“師兄,要是光從波形上來看,這條次聲波會是什麼發出來的?”袁雲峰又問了一個問題。“哈!你這是想考我啊?”師兄一面笑著一面仔細辨別,漸漸地他的臉色開始凝重起來。“怎麼了?發現什麼了?”袁雲峰問道。

“唔,奇怪!真是奇怪!這條次聲如果光看波形不考慮頻率的話,好像是人的說話聲,是一種單音節的語言,類似於我們的漢語,你看它基本可以分成五個部分,也就是說如果這條次聲是人在說話的話,那麼這個人一直在不斷地重復著五個音節,但這是不可能的!人類平時說話產生的聲音頻率範圍只是在1000~2000赫玆的低頻區,沒有一個人能夠發出次音訊段的說話聲!”

“但要是不是人呢?”袁雲峰忽然這樣說道。“天哪!你們真的招了鬼了?”師兄的臉色變得刷白刷白。“比鬼更厲害!它已經殺了一個人和一條狗,所以我們才來求你幫忙,你快點分析著五個音節到底是什麼!!”袁雲峰按著師兄的肩膀,望著他說道。“那……我把頻率調高到人耳可接受的範圍,用聲音輸出吧?”師兄建議道。“不行!難道你想死嗎?我們決不能聽,只能看!”袁雲峰叫道。

“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人,可以憑音波的波形而將聲音還原的!”師兄搖著頭說道。“你不是說著五個音節是中國話嗎?你有沒有可以參照的漢語音節波形圖,我們來校對!”袁雲峰出了一個主意。“有是有,但是每個人說話聲音都不一樣,男人有男人的頻率,女人有女人的頻率,大人有大人的頻率,小孩也有小孩的頻率,而且再加上吐字運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點,實在是很難比較的!”“死馬當做活馬醫!不管怎樣總要試一試!”袁雲峰堅定地說道。

真的干了起來,袁雲峰才知道師兄說的其實是很有道理的。漢語一共有22個聲母,38個 韻 母,如果任意的聲母跟任意的韻母可以按前后次序組合,再把聲韻相拼的準音節加上4個聲 調沒有限制的話,構成的全部音節數竟有1600多個。但有些聲韻組合是不能跟一些聲調 結合的,比如“dan”這個音,是沒有陽平調的。經過聲調組合規則的限制,漢語的實際音節 數大約在1200左右。如果再不計聲調,也有音節數400多個。

要在這四百多張音節波形圖中找出五張和那次聲波形相同的,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因為每個人吐字運氣都不相同,所以 只能參照波形圖找出一些相似相近的音節來,這項工作十分地繁重,足足干到凌晨一點才宣告結束。“終於忙完了!”許奕飛擦了擦頭上的汗。“是啊,我挑得眼都花了!”趙燁用力地揉著太陽穴。“好了!我們也該回去睡覺了。”袁雲峰把結果都記錄了下來,然后讓師兄把CD拿了出來 。

“師兄真不好意思,害得你也陪我們到現在。”師兄大方地擺了擺手,“沒事兒,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你可得答應我啊!”“說吧,任憑吩咐,在所不辭!”袁雲峰拱手道。“你以后千萬別再來了……哎呀!”師兄話還沒說完,就被袁雲峰重重地在肩上捶了一拳。“你這個師兄也太不夠意思了!上次我幫你泡妞,你還沒謝我呢!”“是啊,你招鬼嚇人,然后讓我來英雄救美!沒想到你控制不住那鬼,結果讓它上了人家姑娘的身,害得我被打了一頓,你還好意思說!!”師兄越說越氣,眼睛中似乎要射出光來。

“呵呵,呵呵,快走快走……”袁雲峰一轉身就跑了。男生樓一般晚上是不鎖大門的,而且因為是週末,有很多寢室到現在還亮著燈,打牌的打牌,聯機的聯機,搓麻的搓麻,睡覺的睡覺,都互不干涉,和平共處。三人來到許奕飛的寢室,四個人在打牌,剩下的一個在玩電腦,正熱火朝天。“我們現在就來分析吧?反正睡不著。”趙燁建議道。袁雲峰點點頭,拿出了筆記。這第一個類似於英語中的‘O’字,但有凸起的高峰,我們參照下來最接近的有‘闊 ’、 ‘窩’、‘豁’等音節。“第二個有點像嘴巴由大變小發出來的類似‘熬’、‘老’、‘搖’之類的音節。第三個像是空氣突然之間,以相當高的速度,通過前窄后闊的通道所發出來的聲音, 對 比下來有‘查’、‘扎’、‘傻’等音節。

第四個比較短,有點像‘樂’和‘熱’的音。  “最后一個比較簡單,就是‘衣’的音,或許還有些變化的音節,比如‘米’啊,‘尼 ’ 啊什麼的。這五個音節就是這樣了。”可聽起來似乎沒有任何意義,不像是一句話。”趙燁沮喪地說道。“我們現在不斷地將可能的音節組合起來念,看看那一種才是最有可能的組合!”袁雲峰建議道。“好吧。”趙燁說道,“我們一個一個輪流下去,我先來!‘闊佬扎熱衣’。”“不對!‘火葯查了米’,奕飛,你來!”“哦。嗯……‘窩熬扎熱妮’。”“‘活老沙熱米’。”

“‘火襖差了易’。”…… 寢室里的人都紛紛望著他們,臉上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都以為他們三個在念什麼日語。“‘或老扎惹蜜’。”“‘窩腰沙勒泥’。”“‘擴奧’……”“等等!”袁雲峰忽然阻止了趙燁,對許奕飛說道,“你再說一遍剛才的音節!”“‘窩腰沙勒泥’啊,怎麼了?”許奕飛摸著腦袋問道。“是‘我——要——殺——了——你’!”袁雲峰大聲叫道,把寢室里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我要殺了你?對,就是這句話”趙燁也恍然大悟道,“一點也沒錯!”袁雲峰緩了一口氣:“我相信我們已經看懂了這句話,是‘我要殺了你’!一定是!”

在他說了這句話之后,三人誰也不再開口,都靜了下來。的確,他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這盤CD上的次聲居然是這麼一句話,似乎包含了無 限 的恨意與怨毒。過了良久,袁雲峰才緩緩說道:“你們先回去睡覺吧,明天我們去找小齊。我們四人組合已經有很久沒有一齊行動,看來這次是逃不掉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們三人就來到了齊格勒的寢室。齊格勒正躺在床上睡覺,趙燁上一面笑著說道:“起床了!”一面拍了拍他的胳膊。
  
沒想到齊格勒竟大叫著一下子跳了起來,顯得很痛苦的樣子。“怎麼了?我……”趙燁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掌。齊格勒搖了搖頭,說道:“不管你的事。你們看……”他脫下了衣衫,把左胳膊上的傷 口 露了出來。忽然,趙燁的喉頭發出了“咕”地一聲,望著那個傷口,臉色雪白,神情極是惶怖。“怎麼了?小燁子,你發現了什麼?”許奕飛見到趙燁如此神情,忙問道。

“這……小齊中的是我們茅山派最厲害的邪術——釘頭七箭書!”“你們可曾聽說過‘千年道行隨流水,絕在釘頭七箭書’這句話?”趙燁問大家道。“嗯!好像是在《封神演義》中有提到。”袁雲峰答道。“不錯!任憑對方法力有多強,只要是中了這釘頭七箭書就必死無疑。”趙燁緩緩說 道, “這種邪術與其它禁咒之法不同。一般的咒術用的是對方的生辰八字,尚且可以通過換 運 改命的辦法禳之;但這釘頭七箭書卻用的對方的一滴血,即使你將全身血液統統換掉也 逃 不過!小齊,你最近有沒有讓別人得到過你的血?”

“沒有啊!”齊格勒側頭想了一會兒,“最近沒有受過傷啊。噢!對了,昨天我去剃頭的時候不小心被剃刀刮破了,好像出了點血,不知道有沒有關系?”“在三角地的理發店嗎?”許奕飛問道。“當然不是啦!那里的手藝那麼爛,三分鐘一個頭,我可不去讓那幫人蹂躪我的腦袋! 我 是在外面剃的,叫‘穆桂英發廊’。不,是‘穆桂發廊’!”“你快帶我們去那兒!”袁雲峰一把拉起坐在床上的齊格勒。“咦?我記得明明是在這兒的啊,昨天新開張的,怎麼就不見了呢?”齊格勒對著胡同 口 的一株大柏樹直發呆。

“果然!”袁雲峰輕輕嘆了一句,然后問趙燁道:“中了釘頭七箭書有什麼跡象?”“釘頭七箭書是茅山派的祕術,從不外傳的,我曾見師父用過一次,扎一個草人,寫上 對 方的名字,再將對方的鮮血滴在草人胸口,然后頭上點一盞燈,腳下點一盞燈,腳步罡 斗 ,書符結印焚化,拿桑弓桃箭射那草人,每日一枝,連射七日,四肢、雙眼與心口,一 共 是七箭,對方身上就會出現相應的箭傷而斃命,實在是陰毒無比!難道是茅山派的人替師父報仇來了?”趙燁猜測道。

“若是報仇,只會射你而不會去射小齊了!”袁雲峰想了一會兒,問眾人道,“大家想 想 ,我們可會有什麼的仇人?”“仇人?沒有啊。血嬰、水鬼之類的全都已經被我們消滅了呀!”許奕飛撓著腦袋說道。“那盤CD若不是陰差陽錯被王嘉鳴拿了去,恐怕現在死的就是小燁子了,而小齊又被人取了血中了釘頭七箭書,你們兩個人同時遇到這樣的事絕不是巧合!”“雲峰,你的意思是……”趙燁問道。“有人設了局要害我們四個,而小燁子和小齊則是他們的第一步計划目標!”“那會是誰呢?”許奕飛有些驚訝。

“暫時不知道!但照小燁子的話來說,似乎有茅山派的術士參預其中!如今當務之急是先找到釘頭七箭書的草人,把它毀掉!我們先在這四處附近尋找,看看有沒有施法的跡象”四人當下分頭在附近的胡同和四合院外搜尋。袁雲峰穿了兩條胡同,一無所獲,正靠著一棵樹歇息一會兒。只聽見身后吱呀”一 聲, 似乎是開門的聲音,然后有人叫道:“先生,來幫我看看風水吧!”袁雲峰回頭一看,是一所四合院,門口站著一位漂亮的少女,正在向他招手。他便走了 過 去問道:“這位小姐有什麼事嗎?

”“您是袁先生吧?我姑媽跟我說過,上次經您那麼一點撥,我表弟的病馬上就痊愈了。您可真厲害!”“呵呵,過獎過獎!”袁雲峰笑著說道,“小姐也是想請我點撥一下嗎?”“是啊。先生請進來吧。”少女把袁雲峰帶進了院子里,“我最近老失眠,睡不好。您 給 看看這院子布局有什麼不對嗎?”“唔……把那個水缸朝東挪開一米,然后在正房門楣上釘一個八卦,應該可以了!”袁雲峰急著想走,就胡吹了一通。“多謝先生了,我給你錢。”少女掏出了兩張一百元大鈔遞給了袁雲峰,又拿了一只梨出來,“天氣太熱,吃個梨解解渴吧。”袁雲峰笑著收下了梨,這才告辭走了出來。一出門就看見許奕飛和趙燁站在樹下面瞪著他。“呵呵,干嘛瞪著我?”袁雲峰笑道。“你說呢?你倒不放過任何一個騙錢的機會啊!!”許奕飛生氣地說道。“哎,順便賺點小錢嘛,干嘛那麼認真?你吃不吃梨?”袁雲峰把梨遞給了許奕飛, “咱 們繼續找!”

許奕飛正有些口渴,拿起梨來就一口咬了下去,忽然覺得舌尖微微一疼,心知不妙,忙 將 梨肉全都吐了出來。“怎麼了?這梨不好吃嗎?”袁雲峰奇怪地問道。“不是,好像有根針在我的舌尖上扎了一下……”“什麼?你快把舌頭伸出來給我看看!”趙燁大驚道。許奕飛將舌頭伸了出來,在舌尖上赫然有一個小小的黑點。“糟糕!這是茅山派的七絕針,中了之后,早則三天,遲則七天,必然身死!”趙燁臉色大變,大聲叫了起來。

袁雲峰大驚,急忙回頭看時,剛才的那所四合院已經消失了,那里卻只是一個公共廁所。“我中計了!”他急忙掏出那兩百塊錢,“是樹葉!錢變成了樹葉!”袁雲峰自負聰明,生平從未上過別人的當,可此時非但被騙,還害了許奕飛,霎時間又 羞 又氣又悲又怒,齊聚心頭,象是凶猛狂潮一般,口唇一張,便嘔出了一大口鮮血。

袁雲峰后悔無已,忙問趙燁道:“可有解救之法?“趙燁搖了搖頭,黯然說道:“名為七絕,自當絕無可救!它是一根二寸多長的鋼針,淬 上 七種劇毒,這七種毒互相克制,所以生效甚緩,一時不會馬上就死,只是無法令對方用葯石解救,而鋼針則順著經絡而行,直刺入心臟!““這……可如何是好?“袁雲峰心頭大亂,手足無措。“生死由命!“許奕飛嘆道,“我中血嬰毒沒死,中屍氣也沒死,如今死在這七絕針下也不算冤枉!

如今我們還是幫小齊解釘頭七絕箭最要緊!咦,小齊呢,怎麼半天不見他?“這是大家才發現一直沒見到齊格勒的蹤影,才發覺情況不妙,急忙到處尋找。終於在一 個 小胡同中發現他暈倒在一棵樹下,左臂上卻多了一個小小的箭傷,正流血不止。

“這是……第二箭!“趙燁顫聲道。大家忙幫齊格勒止了血,先把他背回了寢室。“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趙燁問道。袁雲峰卻在細細把玩那兩片樹葉,口中喃喃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呢?莫非……“他忽 地 站起,說道:“小燁子,我們去那片草叢!奕飛你就留在這里照顧小齊,你們放心,我 一 定會找到救你們的辦法的!!“說到最后,語氣堅定無比,眼中也隱隱有晶瑩閃爍。時近黃昏,夕陽掛在天邊,伴著一抹緋紅的晚霞,給草叢撒上了一層金粉。

“小燁子,咱們在這草叢中好好找找,看看有什麼異常的東西,就連一花一葉都不能放 過 !“袁雲峰吩咐道。可是兩人找了半天,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麼古怪的東西,草叢中除了泥土就是樹葉,除了草根就是沙礫。“沒有什麼異常的東西啊!“趙燁搖了搖頭。“不!你忽略了這個!“袁雲峰直直地指著地上一處,以一種古怪的聲調說道。那是一片黃色的葉子,形狀細長,用一根小樹刺插在地上。“這是……“趙燁疑惑地問道。“這是一片槐葉。“袁雲峰又從懷里掏出兩片樹葉,“你看……““是一樣的,都是槐葉!“趙燁驚呼道,“但是……““但是這草地上有槐葉並不稀奇,對嗎?“趙燁點了點頭。
 
“錯!你看看四周圍並無一棵槐樹,地上怎麼會有槐葉,而且還用樹刺固定?這分明是人為的!我們再找找還有沒有相似的葉片!“既然有了目標,尋找起來自然容易許多,沒一會兒,他們便又找到了七片黃色的槐葉,均用小樹刺插在地上。連同剛才發現的,一共是八片,按八卦方位均勻分布在這片草地的周圍,成包圍之勢。“果然有人在這里布陣!“袁雲峰恨恨地說道。“可是只是這區區八片樹葉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威力,甚至可以逆轉植物的生理活動?“趙燁有些驚異。“這對於我們來說只是樹葉而已,可是對於那個布陣的人來說卻是他的根本所在!““什麼意思?“趙燁不解

地問道。袁雲峰捏著那片黃色的槐葉,慢慢說道:“我一直在想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力量居然能 夠 扭轉這些植物的自然規律,因此我猜想這布陣的人他本身或許就是植物一類的精怪。現在看到了這區區八片槐葉布的陣勢,更肯定了我的猜測!那’人’用樹葉來布陣,正如同我 們 術士用血來布陣一般,是極厲害的法術!“ “你是說它是只樹妖?““樹妖恐怕沒有這麼大的法力。我記得《抱朴子》上說:’山中有大樹……其精名曰雲陽’。我看它應該是只’木精’,是一株古槐的精華!““木精雲陽?我們什麼時候得罪過這種東西,害得

它現在要來找我們報仇?“ “唔……難道是……那株老槐?“袁雲峰忽然道。“哪株?我們好像沒破坏過綠化啊?“趙燁笑著說道。“你還記得血嬰嗎?“趙燁的臉色一變,他怎麼會不記得?!當時血嬰反噬那可怖的景象一直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中,還有許奕飛那份舍生相救之情更是令他終身難忘。“可那棵老槐不是被你的滅靈 釘 釘死了嗎,怎麼還會來找我們報仇?““除了它以外,我實在想不出還有哪株老槐要這樣做。何況小齊曾說他剃頭的發廊名稱叫做穆桂’,不正就是’木鬼’的諧音嗎?而且槐樹自古就有使人致幻的能力,還記得’南 柯 一夢’嗎?“袁雲峰分析道。
  
可是小齊中的釘頭七箭書和奕飛中的七絕針卻是茅山派的邪術。照你說來木精只能控制草木為祟,或使一些迷幻之術,應該不會這些法術吧“趙燁問道。“這樣吧,現在天色已晚,陰氣太盛,對我們不利,等明天正午時分,我們就去那廢宅看看那株老槐到底有沒有死!“第二天正午,袁雲峰與趙燁就來到了那所古宅。很久沒有來了,院子里都長滿了荒草,隨風搖曳著。房子窗上的玻璃由於厚厚的積塵幾乎變成了黑色,使得他們完全無法透過玻璃看到屋中的情形。

但是他們根本就沒有進屋的打算。他們一翻進院墻就把目光落在了東北角上的一株幾近 枯 死的老槐樹上! 老槐樹已經枝枯葉敗,剩下的葉片也都已經盡數枯黃,在風中簌簌發抖。可是就在這毫 無 生氣的枯黃中卻顯出了一抹新綠,那是一根分杈的樹枝,上面的葉子綠油油的,充滿了無窮的生命力。“果然沒死!”趙燁驚嘆道,“它的生命力可真是頑強!”兩人再走近幾分,這才發現槐樹樹干上的那根滅靈釘已經被人起走,只留下一個深深的小孔。“金消木長,難怪這老槐要成精了!”袁雲峰望著那個孔說道。趙燁伸出手去摸了摸樹干,然后繞著樹走著,當他走到靠墻的里面時,發出了一聲驚呼,“王嘉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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