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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麥潔
狗變

最初,不對勁的感覺是那天晚上開始的。那天晚上,正軍正在網上和一個MM聊天。正軍和那個叫金色風鈴的MM認識並不太久,不過正軍覺得和她聊得很開心,這是一個比較單純的女孩子,正軍心裡一直在想著怎樣把她引到正軍想聊的話題上來。

金色風鈴正在向正軍說一件她認為比較好笑的事。正軍一邊看著金色風鈴說話,不時地應上一聲,一邊在黃色網站上翻圖片來看。

這時,正軍剛上了一家免費的黃色網站,打開其中的一張圖片。圖片在屏幕上從上往下慢慢地顯現,是一個全身一絲不掛的美麗女人,但是女人的最隱秘處卻被女人手裡抱著的東西遮住了。正軍仔細一看,女人手裡抱著的是一隻淡黃色長毛的小狗。小狗的狗頭側貼在女人的腹部,看不清狗臉。

「喪氣!」正軍大罵著,他恨不能把圖片中的小狗從女人的手中搶過來,再丟在地上。就在這樣想著的時候,正軍忽然看見圖片中的小狗轉過了頭來!狗臉正對著他,並衝他呲著牙,音箱裡似乎也傳出「呼呼」的狗鼻子裡噴出的呼喝聲。

正軍嚇得一下子丟掉了手裡的鼠標,鼠標「啪」的一聲響,撞在顯示器上。屏幕上的圖片還在那裡,正軍再看時,小狗依舊側著頭貼在女人的腹部,哪有轉過頭來?

正軍呆坐了一會,拿起鼠標,關了圖片的窗口。

QQ上金色風鈴的頭像在一閃一閃。

正軍再和金色風鈴聊天,已經沒了剛才的心思了。他心裡有點害怕。就是在這個時候,正軍感覺到他的背上癢,出奇地癢。

他先在椅背上蹭了一下,但是真有點隔靴撓癢的感覺,不煞渴!於是他用左手伸到背後,隔著衣服用力撓了兩下,沒想到的是,撓了這兩下後,卻越撓越癢了。背後癢得揪心,正軍把手放進衣服裡怎麼撓也沒用。「他媽的!」正軍一邊罵著,一邊和金色風鈴告別下了線。

正軍脫了身上的衣服,用力撓背止癢,指甲上都撓出點點的血絲了。

是不是要洗澡了?正軍想,不對,前兩天剛洗的,不會這麼快就髒了吧?管不了那麼多了,也許用熱水泡泡會止癢。

正軍一邊撓著背,一邊在浴缸裡放了一大缸熱水。脫了衣褲跳進浴缸裡,熱水燙著背,感覺真舒服,背上也不再揪心揪肺的癢了。

正軍閉上眼睛躺在浴缸裡。

浴缸裡的水暖暖的,正軍閉著眼開始胡思亂想,他想到了昨晚看過的那部A片。片中女主角的身材真性感,皮膚白皙,還有那嗯嗯呀呀的叫聲……

這水暖得像是女人的軀體,正軍不由地伸手握住自己,他幻想著A片女主角正在他的身邊,像這水一樣擁抱著他,輕撫著他……他的手不由地套動起來。

就在正軍快達到高潮的時候,浴室的門卻「吱呀」地一聲響。

正軍被這門聲激得渾身一抖,他腦海中的幻象霎那間消失不見了,那勃起的激情也在那一瞬間軟了下來。

這套房平時只有正軍住著,上大學的弟弟只在週末才過來,所以,正軍洗澡時並不鎖上浴室門的,只是隨手將門虛掩了。

正軍睜大眼睛一下子從浴缸中坐起來,向四周看著。浴室裡空空的,什麼也沒有,但浴室的門卻開了一條大大的縫。

正軍在冷冷的空氣中坐了許久,浴室裡沒什麼動靜,浴室外也聽不見什麼動靜。大概是風吹開了浴室的門吧!正軍感到了身上的冷,又躺到浴缸裡了。

水冷了,正軍打開熱水器,又加了點熱水。

水嘩嘩地流進浴缸,在這「嘩嘩」的流水聲中,正軍聽到了另外一種聲音,「哧哧」地像刮鐵皮的聲音。

這聲音讓正軍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關掉熱水器,正軍聽見那刮鐵皮的單調聲還在響,那聲音,那聲音,似乎就來自浴缸的下面!

正軍呆呆地,一動也不敢動,他想不明白他聽到的是什麼聲音。

正軍跳起來,他想爬出浴缸去。

可是,在他的身體探出浴缸的一瞬間,他看見了什麼?

一隻小狗,淡黃色毛的小狗,只有拖鞋長短,肥嘟嘟的,短毛,長耳,大大眼睛。它正伸直了身體扒在浴缸上,兩個前爪不斷地一上一下地抓著浴缸,人像是要找人抱它似的。

耳耳!是鄰居家的小狗耳耳!

正軍鬆了一口氣,一下子滑倒在浴缸裡。

原來是鄰居的小狗耳耳,它怎麼跑進來了?

耳耳???正軍又跳起來,怎麼會是耳耳?

他再伸頭向浴缸外看看,哪裡有什麼小狗?浴缸外只有一雙橫放著的拖鞋,哪裡有小狗耳耳?莫非是他眼花了?可是,那刮鐵的聲音呢?正軍再聽一聽,浴室裡靜靜的,什麼聲音也沒有。

正軍不再洗澡了,他從浴缸裡爬起來,用大浴巾裹著走了出去。

第二天,正軍在出門的時候碰到了鄰居女孩曉靜,他和曉靜打了個招呼,順便關心地問了曉靜一句:「耳耳找到了嗎?」

「沒。」曉靜沒精打采地回答了正軍一句,就走開了。

正軍心裡鬆了一口氣。

晚上,正軍又在網上聊天的時候,他的背又癢起來,不僅背上癢,胸前和腹部也開始癢,而且是出奇地癢,怎麼撓也止不住那揪心揪肺的癢。

奇怪,這兩天怎麼身上老是癢得難受?

不會是,有什麼病吧?

正軍想起前一段時間他老是去的那家髮廊,還有那個長得一般,卻極會挑逗他的髮廊妹。他和她發生事情的時候可都是做足了安全措施的呀!

正軍脫下衣服來,仔細地看看身上的皮膚,和平時沒什麼兩樣,沒有疱塊紅疹之類的,膚色都沒有什麼變化。

可就是揪心揪肺的癢癢!

正軍沒有別的辦法了,只有像昨晚一樣,用熱水泡泡吧!

泡完熱水澡,正軍用浴巾擦乾身體,他又背對著鏡子照了照,背後的皮膚也沒什麼,只是,背上有一層密密的汗毛,看起來比平時密,好像汗毛忽然間長出來很多似的。再看看,除了汗毛密一些,背上沒有其它什麼。

正軍覺得渾身都很疲憊,他穿上睡衣躺在床上,一會兒就睡著了。

半夜裡,正軍覺得乾渴,他爬起來想去廚房找點飲料喝。

走到廚房的門口,正軍聽見廚房裡有一種「嗡嗡」的機器開動聲,卻不像是冰箱啟動的聲音。

正軍心裡恐懼極了,他睡覺的時候,所有的東西都是關著的呀,現在是什麼聲響呢?

正軍一步一步,盡量不發出聲音地走進廚房。

廚房裡有淡紅色很弱的燈光。正軍仔細看時,卻是微波爐開著,那淡紅色燈光是由微波爐裡射出來的,那「嗡嗡」的機器聲響,也是微波爐發出來的。

微波爐怎麼會開了呢?真是奇怪!

正軍兩腿發軟,但是他還是決定走過去關上微波爐。

不知怎樣走到微波爐邊的,正軍正要關上微波爐,卻透過微波爐門上透明的網看見微波爐裡有一些東西,像是一叢亂蓬蓬的頭髮。

正軍害怕極了,他記得臨睡前微波爐裡是沒有東西的。

隨著微波爐下托盤的轉動,那亂蓬蓬頭髮似的東西轉了半面向著正軍,卻赫然是一顆人頭!一顆眼睛還在睜著的人頭!

而最讓正軍恐怖的是,那顆人頭看起來是那麼熟悉,就像他自己在照鏡子似的那麼熟悉!

不錯,正軍看到的正是他自己的頭!!!

隨著微波爐緩慢地轉動,那顆人頭已經面向著正軍了。

正軍看到,人臉上的肉開始焦糊了,有些地方像是開始熔化了似的,肉一塊塊地往下掉,掉得整個人頭都血肉模糊的。

正軍像是被夢迷住了似的,有冷汗滴下來,蒙住了眼睛,他不覺抬手擦了一下眼睛。

再看微波爐裡,那個人頭不見了,裡面正在被燒著的是一隻小狗!淡黃色毛的一條小狗,只有拖鞋大小。

隨著微波爐裡托盤的轉動,小狗開始在微波爐裡亂撞,托盤也被弄翻了,一下子碎裂開來。不一會兒,小狗不再撞動了,它倒下來,身上的毛已經一塊塊地脫落了,皮膚焦糊了。

「叮」,這一聲特別得響,響完之後,微波爐停了,燈光滅了,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正軍聽見他的冷汗滴下的聲音。

他顫抖著手去打開微波爐的門,「彭」,門彈開的聲音讓正軍嚇了一大跳,他往後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

正軍渾身是冷汗,他覺得好像在做夢一般,他不明白怎麼會坐在廚房的地上。他覺得非常驚恐,從地上爬起來,打開房子裡所有的燈。

廚房裡的微波爐的門是開著的,正軍小心地伸頭往裡看了一下,什麼也沒有。

渾身的冷汗慢慢干了,一陣陣地寒冷。剛才,一切像是夢遊一樣。

正軍不敢再關上屏風。可是,再也睡不著了。正軍睜大眼睛想著那個夢,還有夢中的那隻小狗——耳耳。

正軍自從住到這裡以後,常常碰見鄰居曉靜和她的小狗耳耳。曉靜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卻也非常傲氣。正軍偷偷地喜歡著曉靜,但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曉靜是不會喜歡正軍的。因為他既沒有正式的工作,人長得又差勁,沒幾個女孩子會喜歡他這樣的,更何況曉靜。

那天他出門的時候,無意中看見曉靜家的房門沒關,留著一條縫。他偷偷看了一下,客廳中沒人,斜對著大門的房間門也半開著,門裡有個帶鏡子的立櫃。

從立櫃的鏡子裡,正軍看見了令他心跳的一幕:曉靜正在換衣服。

她已經脫下了上衣,露出只穿著文胸的雪白的身軀。然後,她開始脫下身的牛仔褲。

正軍屏住呼吸,貪婪地偷看著鏡子中的人影。

就在這時,一陣狗叫猛地傳來,卻是那隻小小的狗——耳耳。

曉靜警覺地關上了房間的門,正軍也嚇得從門口逃開去,一口氣衝到了樓下。他不禁有些氣惱,那只該死的狗!幸好沒被人發現他在偷看。

幾天以後,正軍回家忘了關門,過一會他去關門的時候,卻看見耳耳站在他的客廳裡。

正軍關上門,一把捉住耳耳,用繩子拴住它的頸子,拿出拖鞋來打它。

「叫你多管閒事!」正軍用力在打耳耳,耳耳「汪汪」地叫起來。

對門傳來叫耳耳的聲音,正軍嚇壞了,他放下鞋子,可是耳耳還是叫著。正軍忙摀住耳耳的嘴,遲了,他家的門上傳來了敲門聲。

正軍抱起耳耳,想把它藏起來,又不知藏在哪裡,走進廚房,一眼看見了微波爐。正軍打開微波爐,把耳耳放進微波爐裡,關上門。耳耳在微波爐裡叫著,雖然聲音小了很多,但是還是可以聽見。

這時,敲門聲更響了。

正軍慌忙中按了微波爐的定時,微波爐開了,發出「嗡嗡」的機器聲,狗叫聽不見了。

正軍走到門口,打開門,門口站著的正是耳耳的主人曉靜。

「是你呀,什麼事?」正軍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問曉靜。

「哦,沒什麼!」曉靜有點慌張,「我家耳耳剛才不見了,我想問一下是不是跑到你這裡來了。」曉靜一邊說著,一邊用眼在正軍的客廳裡掃視著。

「沒有,我的門一直關著呢!」

「奇怪,剛才我聽見耳耳的叫聲,好像不遠似的。」曉靜有點懷疑。

「哦,要不你進來找找?」

「啊,不用了!」曉靜有點不好意思了,「我下樓去找找吧!」

正軍看著曉靜走下樓去了,不禁心裡好笑,他在曉靜的背後大聲說:「如果我看見耳耳,就給你送過去!」

「謝謝!」曉靜走下樓去了。

正軍走回廚房,微波爐還在開著,他關掉微波爐,打開微波爐的門。

微波爐裡的耳耳半靠在微波爐壁上,表皮的毛已經被燒得脫落潰爛了一大片,露出鮮紅的肉,兩隻狗耳朵,腫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泡。小狗耳耳痛苦不安,不停地掙扎慘叫。它掙扎著想走出微波爐,但是看著正軍,又想縮回微波爐裡面去。

正軍看著被烤成這樣的耳耳,並沒有放耳耳出來,卻一狠心,又將耳耳推回了微波爐裡,隨即關上了微波爐的門,加大火,開了開關。

微波爐裡的耳耳恐懼不安地走動著,向著微波爐的門撞動著。

正軍冷冷地看著微波爐裡的耳耳,轉身走出了廚房。

微波爐「叮」地一聲響,正軍走進廚房打開微波爐的門。

天哪!微波爐裡一片狼籍,耳耳已經成了一具焦糊的狗屍了!耳耳全身焦糊,肚子爆裂,有一些內臟流了出來。微波爐的壁上沾著點點的血肉和內臟的碎末!

正軍一邊回想著,一邊心煩地翻了個身。他無法入睡。

天亮了,正軍疲憊地從床上爬起來,刷牙洗臉換睡衣。

當他脫下睡衣的時候,正軍呆住了。他看見他的身上長著一層細細密密的淡黃色毛,那絕不是汗毛!

一天是在焦躁不安中渡過的。

晚上,正軍更焦躁了,他害怕,他到底怕什麼,他也說不上來,是怕那個夢?還是怕他一覺睡醒後全身都長滿了淡黃色的毛?

全身都出奇地癢了。

怎麼睡著的,正軍也不清楚了,萬幸的是,一夜沒做噩夢。

早上醒來,正軍伸了一個懶腰,但是他忽然停住了,他想起昨天早上他看見的情景,他身上在一夜間長出的淡黃色毛。

他忙伸手去脫睡衣,想看看他身上是否有什麼變化。

可是,他看見了他伸出去的手。

那還能算是手嗎?正軍驚恐地大叫起來!

他看見的,分明是一對狗爪子啊!


正軍的弟弟週末來到正軍的房子,他打開門,一隻淡黃色毛,身體碩大的癩皮狗正扒在房門口。

正軍不在,正軍的弟弟很奇怪,他打了幾次電話都沒找到正軍。

那只癩皮狗看見正軍的弟弟,一個勁的往他身邊靠,嘴裡發出「嗚嗚」聲。正軍弟弟看著它那一身癩皮,厭惡地踢了它一腳,它忙嗚咽著往後退。

這是哪裡來的癩皮狗?

正軍弟弟知道這不可能是正軍養的,因為正軍一向最討厭狗。

正軍弟弟打開門,給了癩皮狗一腳,「滾出去!」可是,癩皮狗卻向後縮著不肯出門去。他氣壞了,「這只該死的狗!」

費了好大的力氣,正軍弟弟才把癩皮狗趕出了正軍的房子。

癩皮狗夾著尾巴,可憐地看著正軍弟弟,眼中似乎有點淚光。正軍弟弟心裡有點軟,但是卻不能留下它,於是拿了一塊剛才帶上來的雞肉,丟在它面前。

癩皮狗聞了雞肉很久,終於張嘴咬住了雞肉。

正軍弟弟看了癩皮狗一眼,關上了門。

癩皮狗吃完了雞肉,無可奈何地走下樓去。

癩皮狗夾著尾巴走在街上,忽然,一群狗衝了過來,狗群中有大狗,也有小狗,它們衝到癩皮狗的跟前,圍住癩皮狗咬起來。

渾身傷痕的癩皮狗終於擺脫了那群狗。可是,無論它走到哪裡,都有狗群襲擊它,它不得不離開城市,向偏僻的地方走。

癩皮狗沿著塵土飛揚的道路走著。

它現在又渴又餓又疲憊,這一路上它經過了幾個鄉村,但是只要它一靠近,鄉村裡的狗群就會叫囂著撲向它,圍攻它,連那些和它一樣的流浪狗也欺負它。

它身上有好幾處傷痕了,有一處甚至被咬去了一塊肉。

它只有避開那些狗群,向著比較荒涼的地方進發。

翻過一個小山坡,前面有一個小池塘,塘裡生滿了浮萍,水綠綠濃濃,看起來挺骯髒的。

癩皮狗萎頓地走向池塘,它渴壞了。

池塘邊的泥地濕濕的,有些青苔,很滑。癩皮狗小心地走下池塘邊,用前爪在地上試了幾次,找了一塊不太滑腳的地方,站穩了,低下頭去喝水。

喝完水,癩皮狗抬起頭來,向四周張望著,這是一片荒野,沒什麼吃的。

它失望地轉過身。

忽然,它驚恐地叫了一聲,不由向後退了一步,誰知腳下一滑,卻掉進了池塘裡。

池塘的岸邊赫然站著一隻小狗!

小狗身上的皮毛像是被什麼燒了似的,一身焦黑,肚子下面的皮肉翻開著,拖著一些東西在肚子外面,仔細看時,卻是一些肚腸內臟在外拖著,顏色暗紅。

池塘裡的癩皮狗在被灌了幾口水後,很快地浮上來,轉身拚命向對岸游去。

精疲力盡的癩皮狗終於游到了岸邊,當它慢慢向著岸邊靠近的時候,它忽然又看見本來是站在對岸的那隻小狗正站在它前面的岸上。

癩皮狗的喉嚨裡發出一聲哀呼,它急忙轉身又向另一個方向游去。

可是,不管它游向什麼方向,每當它靠近岸邊時,它都會看見那只焦黑的小狗正在它前面的岸上。

癩皮狗又驚恐又絕望,它在水裡不停地游著,它想避開那隻小狗爬上岸去。

但是,它已經越游越慢了。

正軍弟弟好幾天沒見到正軍了,他向警方報了案。

一天,警方忽然找到正軍弟弟,將他帶到殮屍房。

房中的床上放著一具用白布單蓋著的屍體,法醫掀開白布單,讓正軍弟弟認屍。那是一具被水泡漲了的男屍,身上還穿著睡衣,但是睡衣已經破爛不堪了,屍體上還有好幾處傷,據法醫說,那可能是被狗咬傷的。

正軍弟弟的喉嚨一下子哽咽了,雖然屍體已經腫漲變形,但他還是認出了那是正軍。

警方人員告訴正軍弟弟,屍體是在離城十幾公里外一個荒野上的小池塘裡發現的。

正軍穿著睡衣去那兒幹什麼?正軍弟弟想了好久也沒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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